《我们民谣2022》依然走的是音乐竞技类的路线,前两期的回忆杀之后,搞起了淘汰制。

老牌歌手万晓利、马条和新人歌手陈粒、陈鸿宇、房东的猫重新洗牌,无论资历深浅、名气大小,都要被重新选择。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观众都以为这是一场资本的游戏,留下名气大的支撑节目收视,小歌手做炮灰,可结果确实让人想不到。

陈粒、陈鸿宇这样的人气歌手竟然早早被淘汰,坐在评委席的李宇春也感到很意外:这样的创作型歌手不多见了。

可我觉得最让我接受不了的不是这些人气歌手而是一个中年男人张玮玮。

如果真要给张玮玮的淘汰找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他太爱折腾了。

01

“民谣”第一期每个歌手都带来了自己的代表作,张玮玮也不例外。

毫不犹豫的他选择了《米店》,这是一首让张玮玮出圈的歌曲,每当春天,三月时,这首《米店》就会刷屏朋友圈。

“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你坐在你空空的米店”。

这首歌写的极美又富有生命力,第一期节目之后许多人为张玮玮摇旗呐喊,在微博上建起米店的话题。

到了第二期,张玮玮爱折腾的灵魂控制不住了。

节目分成两个舞台,一个是插电一个是不插电,显然不插电更适合以叙事为主的张玮玮,但他选择了插电。

他想搞点不一样的。

他说他学了一年的电子音乐,迫切的想把它拿出来展示展示。

45岁这一年,张玮玮像求知若渴的小学生一样,学习了电子音乐,最开始他什么都不懂,一点点的摸索,一点点的尝试。

在一个竞技舞台上,别人都在拿看家本领,他拿出了从未展示过的新玩意。

第二场,张玮玮带着琳琅满目的乐器,站在舞台上演唱了新作品《红房子》。

里面有他对生命的表达,他觉得每个人都有一个困住自己的红房子,选择这首歌,可能是张玮玮想要搬离这栋“红房子”。

反差并没有带来惊喜,张玮玮被淘汰了。

其实除了《米店》张玮玮还有太多值得选择的好作品,可他不愿意停止折腾。

当然,如果不是爱折腾他也成不了歌手。

02

张玮玮是70后,是汪涵口中真正“叛逆”的一代。

98年,22岁的张玮玮有了一份稳定工作,再过几年娶妻生子,走向人生巅峰。

偏偏一场演出,打破了家长对他的人生规划。

某天,张玮玮在酒吧看到了张佺和野孩子的演出,惊为天人。

张玮玮从没听过这样的音乐,少年莽撞的心被点燃。

他与野孩子乐队取得联系,毅然决然辞去工作,搬到了小索家附近住。

张玮玮小时候学过一个月的手风琴,基本的操作没网,没想到十几年后凭借这一技能加入了一个乐队。

他重新按响了手风琴跟着野孩子一起排练,野孩子乐队的排练严格得有些军事化,每天下午排练四个小时雷打不动,排练期间没有任何杂念,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而这段时间也被野孩子的每个人称为“最幸福的时光”。

2000年,张玮玮开始正式以野孩子队员的身份走穴演出。

但张玮玮并没有在野孩子一直停留。

2003年张玮玮与马木尔、朱小龙、吴俊德、郭龙组建IZ乐队。

组建乐队之后,张玮玮并没有选择直接演出,而是去新疆半年,学习冬不拉和弹拨尔。

他在新疆维族尔祖的一个小村子里,感受他们的文化氛围,除了他没有一个汉族人,没有人跟他交流。

他却在这里全身心的感受到了民族文化的魅力,学会了冬不拉和弹拨尔。

折腾一圈后,他将这些新东西融入到自己的创作中,听张玮玮的歌曲,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一些民族风味。

张玮玮在IZ录制了最新的专辑《2003河现场》,这算是一张实验性质的专辑,张玮玮和郭龙为这张专辑提供了很多想法,主要就是创新。

这次之后,张玮玮和郭龙在纪念小索的演出中首次以二人形式上台。

这也为之后的《米店》打下了基础。

03

2007年前后已经三十多岁的张玮玮依然四处游荡,没有折腾出个名堂。

他宅在北京一个老式居民楼里过活。

与他相恋多年的女友在远方上学,一边是将要毕业的女友,一边是自己没有起色的事业,张玮玮陷入纠结。

他好像卡在了时间的某个环扣里,给予摆脱自己。

他想到了一个“好”的方式:逃离北京。

他问女友:毕业之后你想做什么?

女友说:我想开一间杂货铺,女友为这家杂货铺取了个名字,叫“米店”。

两个人就这家“米店”,谈论到了各种生活的小事,张玮玮把这家“米店”想象在烟雨飘摇的江南。

他想写一首歌,告别自己在北京奋斗的日子。

他说,他很想过另一种生活,米店就是在这种心情下写下的,渴望爱情,渴望新生活。

“我会洗干净头发,爬上桅杆,撑起我们葡萄枝嫩叶般的家。”

《米店》火了,张玮玮逃离了北京。

但他没放弃音乐。

人到中年,张玮玮辗转于野孩子、IZ、美好药店乐队多时,张玮玮有一个冲动:放弃乐手的身份,成为一个歌手,做一张专辑。

用张玮玮的话说就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张玮玮来自甘肃白银,坐落在戈壁滩上,是一座因矿业发达而存在的小城。

新中国刚刚成立,他的父亲和五十多万青年人来到这里,将戈壁滩变成灯火通明的都市。

他和郭龙都是第一批移民的后代,他们从小就生活在工厂家属院里。

严格意义来说,这座城是张玮玮的父辈建的,他对这里感情颇深。

当时他们那里有个叫白银饭店的地方,这个放点一楼是舞池,张玮玮的音乐启蒙就在这。

所以,他把这张专辑叫《白银饭店》。

他说:我好像只有这个故事可以讲。

《白银饭店》完成了很多次也推翻了很多次,每当就要完成的时候,张玮玮总能找到不满意的地方,或者冒出什么新点子,然后全盘推翻。

他拿这张专辑当做是人生的最后一张专辑一样敬畏。

眼看又要重新开始,张玮玮索性搬到录音棚里住了半年,终于熬到做混音的部分。

这下张玮玮可犯了愁。

这么折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于是,他拿着自己的家当跑到了万晓利的家里,一住就是一个月。

终于《白银饭店》诞生了。

这是2012年。

张玮玮人生中第四个本命年。

往后十年,张玮玮再没有发过新专辑。

04

几年前,张玮玮跑到大理,在一座山脚下建起了房子。

那是他租房20多年来第一个家。

他花了一年时间把房子装修好,却犯了“老毛病”,一夜之间,把房子变回了毛坯。

又折腾了一年,房子还是没能成为家,再次变回了毛坯。

每当有不满意的地方,张玮玮想的不是将就,而是重新再来一次。

不知道是完美主义还是生命在于折腾。

历时三年零四个月,房子终于大功告成。

张玮玮只在这住了半年,就搬到了上海。

搬走那天,天气晴朗,大理的阳光照在窗户扇,衬着山色湖光,一切宁静又美好。

张玮玮拉上了窗帘,没有半分留恋的走了。

去年,张玮玮想再做一张专辑。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早上打开电脑,晚上十点按时睡觉,卸载了微博,关掉微信,心无旁骛。

他说,那段时间好像看到了“白银饭店”。

他说:人到中年去做一个这么大的改变,其实是痛苦的,我很感谢自己在那时有勇气改变自己。

以至于十年后,才有机会拥有《沙木黎》。

“沙木黎”是张玮玮想象出来的人物,他会把这些年发生的事,特别想说的话,想表达的东西,全都说给他听,向他怀念,向他道歉。

他去过很多地方,北京、深圳、新疆、云南……也做过很多工作,乐手、印刷员、工人……

他体会了太多人生百态,却没有放弃民谣。

张玮玮:我觉得民谣这些年变成了三样东西,第一种是“诗与远方”,就是风花雪月的故事。第二种是,越来越像“流行歌”,好像只要用一把木吉他唱歌就能叫民谣。第三种,很多人说“民谣过时了”。

他接触了很多的东西,学习了电子乐,搞过流行歌,但他知道,民谣不只是木吉他,民谣是最古老的一种唱法,它包含了太多东西,有太多东西值得挖掘。

而他就愿意成为那个用生命挖掘民谣的人。

好友郭龙说张玮玮是在一条平坦的路上曲折前行。

近天命之年,他活得还像三月的春天。

从名利场来讲他是失败的,从生命的纯度,他已经成功。

民谣是场精神的裸奔,甩掉衣服、洗干净头发,爬上桅杆。

责编|文夕 审稿|乔克、黄瑞、刘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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